Monday, March 13, 2006

不相信记忆

 “所有的发生和结局都不在人们的掌控之内。
   身陷其中时,很难清醒地预见所有的终极悲喜。”

   “绿叶葱郁,往往在一夜之间就有成熟和凋落。风中轻叶飘扬,一如年轮日月和消失的时间。突然想到,这葱绿而落的叶子,因为它早死,没有机会变坏,就象某些爱情留下一生的回想。也许悲凉。却是美的。”

“日子过得如此飞速。有安静的默认和冷静的缺失。”
“夜里睡眠的时候,依然时常地梦到飞翔。
   梦中,站在那里,只要轻微一用力,整个人就会飘起来,是那种慢慢无着的漂浮。
   飘的时候,会一直恐惧,怕不能或无法准确地停落。
   有时候,飘得太远了,会看到绵延暗色的山体,铺陈整个大地,无边无际的黑,有让人绝望的死寂。而头顶的天空,浓云密集地压下来,也是绝望的黑色。”

“路边,沸腾的工地,翻修中的朝百大楼,萧瑟在斜阳里。
   高高的脚手架上,晃动的人影仍在不倦地忙碌,一个个满脸烟尘。
   时常,于正午,看到他们睡在工地旁的裸地上,带着疲惫而仍有自觉的表情。敛藏着卑怯和梦想,一双双眼里,有着不可言说的朴实和沉重。
在最简单的渴望和向往里,有最可贴近的灵魂。
   而在这喧嚣的尘世里,他们,咀嚼着自己的辛酸和枯涩,看着华世里的影来影去,只能沉默无声。
饥馁、贫困、安和、奢华、纸醉金迷、物欲横征。上帝是公允的,不同的苦乐,不同的身受,但他教会了人们如何知足,如何忍耐,并如何去感恩。”

“十几岁的时候,我们有一颗热烈执着的心,能够奋勇向前,并且有耐力。现在,大家往往都会只走到半途,然后感觉索然,想一个人退回去。
是因为内心老去而淡泊,还是因为经验而无为?
什么时候,我们能够天真并不惧怕失去地去付出,并从中获得。
时间的最后,我们因为惧怕而不再深入,留恋并慢慢放手,内心有着酸楚的柔情。但只能在回想里落泪,并不再对任何人诉说。
    某些信仰容易破碎,他教会人们不再坚持什么。”

“朝阳FM950兆赫,听德沃夏克的音乐。强烈热情,带着浓浓的乡愁。原来怀念可以被如此地支解。并如此深刻。

    而一些清净绵长的声音,会如悲伤暗涌。有不可解析的迷茫,并且淡薄。
    一如我们正在经历的实质的生活。”
   “时光失散。
   生命,一如从始至终的两岸,静默分隔。无法愈合。”

 “幻想有一天你能带我走,爬上山顶去看日出。
   把伤口和沉默交给彼此。
   山下的海。波浪清晰。”

   “大学时,一个宿舍的同学,常在这样夜里,一同跑出去。
   广场上有露天的电影,有沸腾的灯火。
   夜色流失,有谁幸福,有谁悲伤,心在一同苍老,有谁还记得那时青春的嬉笑,和沉默时的并肩站立。
时间把它的手伸过来的时候,我们都已经丧失了自由,剩下的只有去路。
长生的日子,就这样。一点一点,简单了事。”

  “雨水绵长的城市,每一处都会滋生出霉菌和忧郁。潦倒地经过灯光温暖的酒吧,无法孤单地成为其中酗酒纵情的一个,只能站在橱窗旁默默凝视,然后离开。”

“其实哪里都一样,既然已然习惯,那就在习惯里安稳下来吧。漂泊,一如蜻蜓的飞翔,高深广袤的苇塘,倦了脚,哪里都是停落。
   这是隐忍的方式,飞或者孤单地停落,迷沉于自己的幻觉。通彻心扉。破碎也是真的。只有幸福是假的。那曾经以为的花好月圆。
   不管收控,还是矢量的失散,都是全然地破碎,无法抚摸。”

“夜色再次荒凉的时候,会一遍遍想起爱情。就这样,让内心对着寂静发生,沉默得不出任何声音。
   因为,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。
   斜西的阳光正好,车水马龙,无声地让泪水沉在眼底,让一些东西坚硬地破碎在心里,因为要这样,你找不到理由放声哭泣。从没有正式地告别过。而每一次都是绝别。就这样一直走在告别中。”

“爱是一瞬间的事情,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。每个人都可以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不同的人。而那个一生都无法给对方带来未来的人,是不是会一直放在心里,不能放弃。
   我们都不知晓。
   人间感情,总有太多的轻易和无常。
所以人们应该活得象那些美丽的小鱼,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睛。不需要爱情,亦从不哭泣。他们谁也不爱,只是追索自己的影子。”

“一个人,穿越层层的夜色和灯火。天上有广袤的群星。树上有风,轻声地舞在枝头。
   沸腾的小城。周遭有肆无忌惮的暗影,清冷寂静。
   但它有恒久的忍耐和恩慈,不会轻易让人恐惧。”

“相信自己可以遗忘,可以不爱不恨,漠然的快乐或者不快乐。
   看着一些东西无声的消失,然后坚强的笑着说:一如预期,很多东西都丢失了。
人说相爱的两个人是注定无法平淡地继续一生,深刻的感情注定互相折磨。分离是唯一的结局。因此,人要学会在最锦盛繁华的时候抽身而退。
我不懂得如何抽身,并且锦盛繁华,于我也只是荒凉。我只是安于,安于宿命的影子。孤独轮回里,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。并且,我知道一个人的时候,物质比爱情更能予人温暖。不信前生,不信后世,不相信记忆。”

  “ 眼泪直抵人心,具备深刻的抚慰。
   泪水随着姿势的变换有不同的轨迹。带来慰藉无以言喻。形式高贵,亦像是一道华美而沉溺的盛宴。哀而不伤,心存眷恋。
   人就是这样开始慢慢变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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